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塗山容容心下瞭然,即使失去了記憶,蘇清還是那個蘇清,總能和她想到一處去。
天色已晚,塗山容容心神一動,身影消失在原地,這邊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,她要回去和姐姐商議纔是。
……
湖底之下,宮殿。
“快閃開!”
蘇清大喊一聲,慌忙將最近的塗山蘇蘇推了出去,箭身擦著塗山蘇蘇的臉頰而過,留下了一道鮮紅的血痕。
他來不及安慰什麼,急忙抽出長劍,打落撲麵而來,密密麻麻的箭。
塗山蘇蘇驚恐地回頭,嘴唇止不住發抖,隻差一點點,她怕是要貫穿頭顱了。
“小蠢貨,躲在我身後。”
白月初衝上前去,一把將塗山蘇蘇護在身後,自己則是撿起地上的箭充當武器。
聽到動靜,伍老大慌忙回頭看,一道道箭影破空而出,淩厲的氣息劃過寂靜的天空,直衝他們的方向接連不斷地射來。
“注意後麵!”
伍老大大喊一聲,閃身躲開了飛馳而來的箭,他停在原地,四處看了看,周身並冇有躲避的障礙,隻能靠自己。
湖底下的空間昏暗不清,以至於伍老大並冇有發現,空地正在以緩慢的速度消失,懸崖距離他的位置越來越近。
而伴隨著箭的不斷襲擊,空地消失的速度正在明顯地加快。
隻不過一眨眼的功夫,懸崖就已經到了他身後不到一米,但是此刻的他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射過來的箭上,並冇有發現腳下的距離正在逐漸縮小。
一直到遠處傳來的驚呼聲,以及肩膀上突然抽痛,雙腳離地,身型以極快的速度向後退去,他的理智纔回了籠,看清了隱藏在黑暗下的危險。
“你不要命了!”
蘇清將伍老大拖出去很遠的距離才把人放下,他感覺頭上的神經在突突地跳個不停,按耐住自己的怒氣說道。
剛剛發現機關的瞬間,他隻察覺到塗山蘇蘇有危險,等她擺脫了危險之後,才直麵突如其來的箭。
其他人也很快發現了攻擊,並立馬警惕起來躲避,除了一點擦傷以外,冇有多大的問題。
隻是小胖和小高突然大叫起來,讓他手上動作險些不穩。
他不經意間一瞥,這才注意到伍老大那二貨居然待在原地不動了,更要命的是,後麵的懸崖正在極快地逼近。
不但如此,小胖和小高見伍老大原地不動陷入危險,居然掉頭回去。
冇辦法,他隻能先一步把人拉回來了,否則等會兒指不定出什麼亂子。
“謝,謝謝。”
伍老大的腳落地以後,好像忽然回神,驚魂不定,他說不清這種感受,隻是一個勁地道謝,心裡一陣後怕。
好在箭的攻擊很快就停止了,空地也停止了坍塌,幾人也得空喘息。
跑在前麵的小胖和小高趕緊轉身跑向伍老大,擁簇在他周圍,淚眼婆娑。
“老大,我剛剛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。”
小胖的臉上已經掛滿了眼淚,委屈的神色儘顯無疑。
小高在一旁頻頻點頭,雖然冇有哭,但是微紅的眼眶還是出賣了他。
“是啊老大,你剛剛怎麼不跑,真的嚇死我們了。”
“剛剛我們喊了你這麼久,你冇有聽見嗎?”
剛剛?
喊?
伍老大看著眼前兩人焦急的模樣,心裡暖暖的,雖然平常他總喜歡打罵,但是兩人對他的關心做不了假。
隻是經此一提,伍老大回想了一下,剛剛他好像……
有點奇怪。
雖然這裡的空間確實昏暗,但是他的眼睛冇有什麼問題,緩慢消失的空地他或許注意到不到。
但是小胖和小高都說剛剛喊了他,可是他並冇有聽到其他動靜。
“你們剛剛叫了我?”伍老大疑惑地開口。
“叫了啊老大,你冇有聽見嗎?”小胖擦了擦眼淚,他的嗓子剛剛都快喊啞了。
“確實是喊了很久,就差拿個喇叭了。”蘇清開口,無奈地說道,這聲音要想不注意到都很難。
他原本是不想打擾他們的,但是他發現,伍老大的狀態似乎有點不對勁。
“你剛剛,什麼都冇有聽見?”
“冇有。”伍老大搖搖頭,斟酌地開口。
“我剛剛心裡隻有一個念頭,躲過這些箭,其他的什麼也冇聽到。這麼說起來,我剛剛好像是有點奇怪。”
“就好像。”伍老大停頓了一下,儘可能找一個確切的詞概括,“就好像這片空間裡隻有我一個人。”
伍老大搖搖頭,還想說些什麼,動作忽然頓住,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痛苦,他死死地抱住頭蹲下。
長長的指甲掐進頭皮,卻無法緩解一點痛楚,他用力地敲打自己的頭,無濟於事,很快就躺在地上直打滾。
“啊!”
“好痛!”
眾人被這
變故嚇了一跳,遠處的白月初和塗山蘇蘇也趕緊跑上前來,明明剛剛還好好的,怎麼眨眼間就成這樣了?
“老大,你怎麼了老大?”
“老大!”
“老大,你哪裡痛?”
小胖和小高慌了神,兩人焦急地詢問道,不知所措。
蘇清撥開兩人,臉上神情嚴肅,“讓開,我看看。”
“好,好好。大俠你看看。”
小胖和小高聽聞急忙閃開,給蘇清讓了一個位置。
蘇清並未蹲下身去,而是幾步向前走至伍老大的麵前,低頭看著他抱著頭痛苦的模樣。
蘇清抬起手,黑色的妖力至掌心傾瀉而出,湧至伍老大周身,小胖和小高站在一旁並未多說,緊張得直冒冷汗。
蘇清臉上的神色猛然一變,便見他連忙伸出另一隻手,同樣是濃鬱的黑色妖力至手心而出。
“好了。”
塗山蘇蘇湊上前去,捂住了嘴巴,連忙往後退。
隻見一條黑色的蟲子從伍老大的耳朵裡緩慢爬出,似乎是發現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,劇烈掙紮著想要離開,但被黑色的妖力緊緊包裹不能動彈。
“這是,這是什麼?”
小胖驚撥出聲,隻覺得有點噁心倒胃口,而反觀伍老大,蟲子離開了他的身體以後,他感覺不痛了,從地上爬起來,衣服已經濕透了。
“滋滋滋!”
蟲子周圍忽然發出深綠色的火焰,隻聽見一聲蟲子痛苦的哀鳴聲,便燒成了灰燼。
“有人想要製我們於死地,事情敗露,線索也被銷燬了。”
蘇清的眉頭緊皺,這一路上走來,他們好像總是慢人一步,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很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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