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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手

2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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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舒在邁入二十五的第二天,收到了陸知行的分手通知。

兩人連麵都冇有見,分手隻有陸知行冷冰冰的一通電話。

起初他並不是很在意,畢竟他們兩個已經分手過二十次了,分手對時舒來說就像是調味品。

雖說每一次都是他提的分手,但是陸知行卻總是第一個先低頭。

陸知行會拉著時舒的手,略顯委屈地看著時舒,對他說:“我們和好吧。”

一點也冇有霸總氣質,反而像是大狗狗。

時舒的朋友,也包括時舒本人,都認為陸知行愛慘了時舒,陸知行離不開時舒,所以這次時舒對陸知行所說的分手並不在意,甚至還和朋友們去賽了一次車。

飛馳的車,刺激的彎道,好友的呐喊,使時舒樂不思蜀。

直到兩天後,時舒才意識到陸知行在這期間,冇有給他發一條資訊。聊天介麵安安靜靜的,記錄還停留在他生日那天,陸知行問他什麼時候回來。他那時和好友玩的正嗨,嫌陸知行事多,直接回他了一句“不回”。

之後,便陸陸續續收到了陸知行發過來的表情包,控訴時舒讓他獨守空房。

而現在他都離家兩天了,陸知行連一句關心的話都冇有發過來,時舒有些不太明白。

他翻著手機,越看越想要給陸知行發資訊,想讓對方來接自己,想要回家。

儘管時舒不想承認,但是他還是想陸知行了。

不過,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壓下去了,他感覺有些彆扭。

明明這次是陸知行提的分手,憑什麼要讓他先開口。

時舒想,應當是陸知行先給自己發個資訊,說知道錯了,然後再給買幾輛賽車給他。

這樣他就會暫時原諒對方,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。

時舒就這樣期待著。

但到了晚上,微信介麵仍然是安安靜靜的,一個資訊也無。

他現在住在酒店,並冇有回家。

時舒躺在床上,心中酸酸澀澀的,他忍不住的想哭,眼尾有些泛紅。

他盯著陸知行的頭像,是一個發射愛心的小貓。

剛剛談戀愛那一段時間,陸知行沉迷於收集一切有關情侶的用品,當然也包括這個情侶頭像。

時舒原本是不想換的,他嫌棄這個太過幼稚,可耐不住陸知行一直在身後求他,所以也就應了他。

陸知行聽到後,高興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,並表示以後誰也不能將頭像換下來。

於是這個頭像就跟了兩人整整七年。

時舒想的入神,並冇有意識到他已經在聊天介麵上停留了許久。

而等他反應過來後,就立馬退出了介麵。

時舒傲嬌的很,並不想展現出一點點想要低頭的意圖。

他氣嘟嘟地戳了幾下手機螢幕,彷彿上麵是陸知行本人。

“死陸知行,這次你要多哄我幾下。”

他又掰了幾根手指,計算著讓對方給自己買幾輛跑車的好。

可就當他計算的時候,時舒無意間看到了陸知行頭像換了。

小貓頭像冇了,隻有一片漆黑。

時舒立馬不淡定了,他從床上跳了起來,指著螢幕罵到:“死陸知行。”

“再也不理你了。”

時舒的眼睛大而圓,眼神乾淨又清澈,生氣時候的樣子像一隻撓人的小貓,即便是嬌縱,也顯得異常的可愛,讓人生不出氣來。

他癟著嘴,生氣又委屈,整個人頹了下去。

即便是他以前在說過分手以後,也冇有輕易將這頭像換掉。

他實在是太氣憤了。

時舒在床上轉了個圈,想著這次絕對不能輕易放過陸知行,要讓他……

讓他……

跪下求自己。

對,就這樣。

時舒幻想著那個場景,然後就噗嗤一下笑出了聲。他矜貴地轉了一下頭,輕聲地哼了一聲。

隨後打開了音樂軟件,搜尋《算什麼男人》,分享到朋友圈,僅陸知行可見。

哼著歌又重新躺在了床上。

——

時舒晚上睡的並不安穩,他時不時的就哼嚀一聲,小聲叫著陸知行的名字。

可現在就隻有他一個人,並冇有一個叫陸知行的人會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將他抱在懷裡,溫柔地哄著。

他習慣性地向身旁靠近,可惜撲了一個空。

而且時舒手腳也不老實,腳踢著被子,一雙白皙的大長腿就這樣露了一晚上。

所以第二天,時舒同學光榮的感冒了。

感冒的原因,時舒鼻子有些泛紅,看起來無精打采的。他站在鏡子麵前,頭髮亂糟糟。

時舒狠狠地吸了一口。

頭開始暈了。

好想陸知行。

他耷拉下睫毛,平時神采奕奕的眼睛,現在看起來蔫蔫的。

不過,下一秒,他又重新振作了起來,眼睛也亮了些。

他微微晃了晃頭,他現在感冒了,看陸知行還會繼續裝下去不。

於是時舒洗完漱後,腳步虛浮地回到床邊,拿起手機給陸知行發了資訊。

【陸知行,我感冒了。】

發完資訊後,時舒便一直盯著手機看,拇指在螢幕上摩擦。

一秒,兩秒,三秒,

……

六十秒過去了,陸知行冇有回他。

他有些不知所措。

嗓子又疼又癢,時舒咳嗽了幾下,生理性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,時舒肩膀抖動著,臉色和酒店的牆一樣白。

冇有收到資訊的時舒在心裡譴責了陸知行無數遍。

但時舒也不認為是陸知行故意不理他,他認為是陸知行在忙。

所以他就哭了一分鐘,就換上了外套,準備去找陸知行。

陸知行不捨得他生病,他一直都知道。

時舒把自己裹得很嚴實,隻露出了水汪汪的大眼睛。不能讓陸知行看到他昨天穿的衣服,那樣陸知行就更不會理他的。

陸知行很愛吃醋的。

直到現在,時舒依舊認為陸知行不是真的想要分手。他或許是和以前的時舒一樣,把分手兩個字當作是遊戲,用來證明對方很愛自己。

隻要他一低頭,陸知行就會和以前一樣愛著他。

一如既往。

今天天不是很好,雖說一大早就出了大太陽,卻像是冰箱裡的燈泡,一點用也冇有。

時舒出酒店的時候,正好襲來一陣涼風,他拉了拉口罩,下巴埋在了圍巾處。

快到家的時候,時舒接到了好友周書意的電話。

兩人是多年的好友。

電話那頭音樂聲很大,鬨得時舒服腦袋嗡嗡響,對麵一直在問時舒要不要來玩。

時舒頭靠在車窗上,手指不斷地在椅子上畫著圈,過幾秒才慢悠悠地回答道:“不去。”

侯越聽到他不來,冇再回他,直接掛了電話。

時舒就這樣一直髮個呆,等司機開口提醒,才意識到,已經到家了。

他付過錢,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。

早晨八點。

以往的這個時候,陸知行都會做好早餐,然後走到床邊將他抱起,哄著他吃早餐。

時舒想著,高高興興,一蹦一跳地點開電梯。

電梯上行速度很快,裡麵有個鏡子,時舒能看到自己頭髮翹起來了一些,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。

他不太滿意,伸手將他壓了下去。

很快,電梯就運行到二十三樓。

兩人在一起的第四年,也就是時舒二十一歲的時候,陸知行全款買了房。

位於市中心,大平層,將近四百平的麵積。

很不巧,時舒站在門口輸密碼的時候,門就被打開了。

是陸知行。

他拉著行李箱,似乎也冇有想到能碰到時舒。

兩人安靜了許久。

最後還是陸知行先開了口,他低著頭,冇有看時舒。

“這個房子你先住吧。”

“以後……”陸知行頓了頓,又繼續道,“以後照顧好自己。”

時舒還冇有反應過來陸知行是什麼意思,整個人呆在了原地。

等陸知行快要越過他的時候,時舒才伸出手拉住陸知行的衣袖。

“陸知行,你這是什麼意思”

他用另一隻手指著行李箱。

陸知行回頭看向他,語氣平靜:“我記得我和你說過,我們已經分手了。”

時舒不相信,他依舊還是認為是對方在鬨脾氣。

他慢慢靠近陸知行,踮起腳尖,忍不住地撒嬌道:“哥哥,我今天感冒了,你陪陪好不好”

“鬆開。”

陸知行側頭,避開了時舒。

隻露出左臉。

時舒冇有想到陸知行會是這個反應,但他還是笑了笑,又湊近了些,說:“好了,不要生氣了,我下次和你一起過生日。”

再近一點就能親吻上,許是感冒的原因,時舒鼻子吐出去的氣息有些燙,又恰恰落在了陸知行的耳垂處。

陸知行回頭垂眼看著時舒,時舒睫毛很長很密,眼睛也是小鹿般的。求人的時候眼睛會黏在你身上,右手的小拇指也會輕輕地環繞在他小拇指上,像個糯米糍粑,又甜又軟。

他不想再讓自己想下去,於是移開了眼。過了兩秒纔開口,聲音沙啞:“可我不想等了。”

時舒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了,他呼吸不上來,連帶著腦子都是暈乎乎的。

簡簡單單的幾個字,他卻怎麼也想不明白。

“不等了……是什麼意思”

拉著陸知行的手被強行撥開,時舒冇站穩,往後退了幾步。

陸知行本能的伸出手,卻並冇有扶上去,右手在空中停留了幾秒,隨後,就又握住了行李箱。

彷彿剛剛隻是他一不小心。

“就是分手了的意思。”

“分手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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